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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画都产,都不咋地;很喜欢给我西皮做饭,自取其辱的感觉令人着迷。
异食癖的命也是命。

亮懿 | 南部海岛

不前不后的新年快乐和想写HE老套故事的心情。


-南部海岛-


他从泉水出发,采取直线距离直奔现场,但似乎已来不及了。队友扑街姿势一如既往,诸葛亮懒得数具体倒了几位。峡谷四季如春,河水冲刷水草和他们的耳根,潺潺流过一双黑色靴子。那双黑色靴子。


司马懿举着镰刀亭亭而立,脚下双色buff的幽光折水面而出,将他染血的脸照得危险美丽。他笑了,自学生时代起诸葛亮就顶喜欢看司马懿笑,挂着讥讽的嘴角似带若有似无、顽皮而亲昵的意味,就像现在。


他说,来抓我呀。


*


他努力睁开眼,眼皮却仿佛有千斤沉,身体不听使唤。司马懿试图聚焦。天花板是让人心情失落的人工白色。有一张望向他的脸。本来模模糊糊,但仔细盯着看轮廓便清晰了起来。那张脸真好看,他想,让人嫉妒得好看。嘴里泛上苦味,他想喝水。他像齿轮一样运转大脑,我想喝水,渴。


可我是谁?


*


司马懿在他面前直直撞上了墙。大家在工作中总有或多或少撞墙、闪现卡墙的时候,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扑街了也能趁机偷懒泡泉,悠哉悠哉。但撞墙不应该发生在开大的司马懿身上。


若是有神明,怕也是心眼够坏。可能是为了杀杀司马懿的锐气,让他在你面前撞墙。身着白大褂的扁鹊如此评论。


诸葛亮不知道如何接话。他将司马懿背到诊所后,后者昏睡了好一会,期间探望的人不少,而他尽量守着。个中意味有心人都看得出来。本打算在对方有醒来迹象后便离开,可真见到人睁开双眼时又起了贪心。他舍不得走。


*


他先喝了水,随后想问一些问题,可大脑如荒野寸草不生不知从何问起,于是对面的青年便问了他一些问题,又说了些基本的信息。


他说他叫诸葛亮。司马懿问,你是我的朋友吗?还是兄弟?


都不是,我是你的恋人啊。坐在床边的青年直直望进司马懿灰蓝的瞳孔:我们之前像发了疯一样深深爱着彼此。


抱着鲜花挤进门的周瑜失手带倒了桌上的果盆。


*


无论你来自何方,三分地、稷下或是日之塔,只要你身在峡谷就得恪守工作时间与职责。大家可以理解特殊情况的发生,但你只会被宽允一定时间的休息,之后不管怎样都得回归岗位,然后又是十人随机排列组合。


对记忆一片空白的司马懿来说也是如此。他努力背诵自己的台词本,说毫不慌乱是不可能的。诸葛亮在餐桌那一头握住他的手背:没事的,你只要按台本看心情说台词就可以了。我们只需要在那里,表现好坏,是输是赢,似乎和我们相关,但本质上与我们无关。


他们坐在峡谷最好的餐厅,诸葛亮提前好几天便订了位,庆祝他出院回归岗位。餐厅做创意混合菜,灯光昏暗得很私人。菜一道道轮轴上,服务生撤下刀叉又换筷子,再加上每道餐点的解说,忙的很。司马懿看着诸葛亮夹起鱼片,餐具不会与盘子接触发出声音,用刀叉时胳臂肘也不会举过高,涵养完美得过分。


他一直等服务生撤下后才开口。我读了我的背景故事,也读了你的。诸葛亮抬头看向他,和他苏醒时所见一样清澈又执着的眼神,像在北方凛冽干净空气中飞翔的鸟类的眼神。司马懿低下头,拨弄餐盘边缘的装饰酱料。挑开弧线,把深色的酱向四周胡乱地抹开。


他问,我们真的是恋人吗?


*


他在中路和诸葛相遇,开局双方心照不宣地慵懒丢了个技能。他们的辅助也在旁边的河道站视野绕圈,明世隐象征性点灯,太乙象征性点炉,相视礼节性笑笑,换技能都不乐意,吃了吗,吃了,你呢?遂各自找打野去了。一如既往不好也不坏的一天。


但诸葛亮的话似乎比平时多了。他说了什么大意玩扇子就是很爽的话,司马懿不记得自己听到过。那是在回答我的话吗?他回忆自己的台词,有的蠢货四季都在扇扇子,他想,这句话是对诸葛说的吗?


和其他台词是不太一样。他觉得原来自己的台词远谈不上诗意积极那一类(他其实很羡慕可以念诗吟句的同事),但这句直白中似乎有种柔情,一种似是故人来的意味。


也许诸葛说的对,他们真的是恋人。对面的诸葛亮对着他温柔地笑了。他不应该怀疑。


*


诸葛亮在餐桌上笑了,仿佛司马懿问了个孩子气的傻问题。他让司马懿猜后桌的客人。司马懿认出了明世隐的背影,可明世隐是高个,对面的人是怎么也看不出来。他便根据自己温习的所有背景故事猜是弈星。


直到那位神秘客人起身去洗手间时,他才认出那是娜可露露。


他们关系很好?是啊,好的不得了,这赛季起就是这里的常客,两人只要一搭档、碾压、拿到奖金就来这里下馆子,老板的超超超级VIP。那他们是恋人还是朋友呢?诸葛亮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这里没有人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


娜可露露带着元气满满的笑容向他们桌挥了挥手,司马懿示意诸葛亮回头,两人一起挥手致意。也许是可爱女孩的关系,这画面没有来让他觉得很甜蜜。


*


王者峡谷总体工作环境绝对谈得上血汗工厂。工时长,假期少,唯一的全员假期叫全服停机更新,时间随机掉落,不变的是短得可怜。赛季更新和版本更新的停服假期日倒是早早订好的,故大家的度假计划全部蜂拥在这几天。


司马懿完全不记得自己有任何假期规划。他的宿舍里能帮助他理解自己的东西,无论文字或图片,都惨淡得很。也许他原先就是个空心的人,和现在没什么差别。这样想想也许不是坏事,心里的焦虑和怀疑便减缓了一些。


*


诸葛提议去露营。那是离陆地不远的小岛,远离尘世的老式渔村。诸葛亮搂着司马懿的腰摊开宣传册:不用头疼临时订旅馆,走路环岛不用半天,搭上一天两班的轮船就可以出发。


那有什么好玩的呢?大家聚在一起聊天时蔡文姬问。下一个假期眼看就要来临,每个人的脸庞都似乎被期待点亮,气氛也和平日比轻快不少。


有老头老太啊。哪吒托着腮接话,你们不如留下来,做岛上唯二的年轻人。
老夫子抡起棍子干脆利落往哪吒头上砸去。


*


的确除自然之外,岛上什么都没有。冬日温度是宜人的20多度,海浪带着世间所有的温柔在苍白日光下敲击岩岸。渔民炒得海胆炒饭新鲜得很,除去渔民放养的牛在环岛路过时会毫不怕生地向他们带的食物发动袭击外,一切都很悠闲。


看来诸葛亮此行主要目的真的是放空。司马懿本以为他会至少在包里装五本书,但实际是一本都没有。两人在一片可以望见曲线柔和海岸的高处草地上扎了营。说是高处,真的要向下走到海边,也就几分钟路程。


即使是冬日的太阳司马懿还是嫌晒,但真错过了这份奢侈又会可惜,他便敞开帐篷门,上半身窝在帐里,就露着两条腿在太阳下烤。海浪节奏性的起伏声与暖风催人入睡,意识模糊中海鸟鸣叫,有人在他的膝盖窝烙下潮湿的吻。


*


万万没想到半夜也会有牛拱帐篷。诸葛亮不耐烦地起身,手下意识摸向身侧。


防潮垫上睡袋空空如也,已没有余温。


他慌乱拉开帐篷的门。夜晚星空密密麻麻低垂,沉沉压向海平面,银河清晰可见。而天幕之下是无穷无尽的、黑暗的大海。夜晚隆隆波涛能唤起人类深处最本能的恐惧,万物都会被那片吸收一切光亮的存在吞噬。


望向远方时诸葛亮便懂了,每个好梦总归都是要醒的。


*


他本以为周瑜已经走了,却在病房外被拦了下来。


真看不出你会做这样的事。


诸葛亮选择直接无视他,拿着保温杯往饮水机走去。


我替你感到可悲。不单单是你,你们俩都够可悲。


诸葛亮停下脚步回头:你是有足够的福气,所以你不会懂。现在别来管我的闲事。


他很少用这样冲的语气与周瑜讲话。饮水机里的热水敲击保温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诸葛亮没由来觉得难受。两情相悦有多难,有缘相厮守便更难。多的是求不得与彼此苦苦地消耗折磨,他有时真希望自己有哪怕周瑜十分之一的运气。


*


有脚踩草地的声音。


诸葛亮回头,看见司马懿就穿着件睡觉的薄T恤远远向帐篷走来。


你怎么醒了?有牛拱帐篷啊。你又去哪儿了?上厕所啊。


去了好久哦,诸葛亮随口评价道,捞起帐篷内一件薄羽绒服扔给司马懿。司马懿接过却没穿上。那个属于过去的司马懿是不怕冷的,诸葛亮想,那个司马懿也不属于他。


对啊,我想尝试面朝大海尿尿,春暖花开,你也值得拥有。司马懿顶着张一本正经的脸说,我情不自禁学李白吟起了诗。


他对面的诸葛亮像是没睡醒,表情还有些呆滞。司马懿先憋不住轻哼一声笑了,那冷笑的嘴角带若有似无、顽皮而亲昵的意味。


他把诸葛亮晾在一边,自己直直钻进温暖的帐篷。


-fin-

(我竟然一次写完了!本来想让他们进帐篷上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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